浣汐

【Mabill】那场雨

#写手挑战#
以“那场雨持续了一整晚，彻夜未停”结尾的甜！
Bill Cipher x Mabel Gleeful
私设：黑帮大佬bill姥姥
Go(｡･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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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小石子被好用力地踢走。
Mabel甚至不在乎它是否会刮花自己的皮靴。
她身上还穿着与Dipper配套的蓝色小西服和A字裙——通灵帐篷的标配——即使此刻她正离那帐篷越走越远。
演出一结束，她就跑了出来。
她很郁闷。
为什么连Dipper都会对那个傻不愣登的Pacifica感兴趣？就因为她经常笑？
Mabel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甚至连那个什么好脾气的短发小矮子Gideon都有人倾慕？？？
她带着些怒气的目光随意地落在迎面走来的路人——他显然认出了自己，鼎鼎有名的mean girl--Mabel Gleeful，因为他甚至不敢直视她，只是低着头快步走过。
Mabel不确定此刻自己的皮笑肉不笑是否像平时那样完美。

刻薄有什么不好？
毒舌又有什么不对？
难得比不过那些无知者的一个笑吗？
所有人都喜欢那种傻白甜吗？

Mabel的鼻尖莫名有些酸。
风太大了吧，一定是的。
胡思乱想着，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天渐渐阴沉下来。
她所看到的，是本来人声鼎沸的道路上，所有人都躲到了路的两边。

「他们，在怕我吗？」

骤然，大雨倾盆。
打湿了她的发。
雨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在躲在路边商铺避雨路人的惊异眼神中，她甚至分不清冰冷的雨水和温热的泪珠。

「原来只是下雨了。
我又在自作多情什么呢？」

Mabel也学着他们那样，走到了商店的屋檐下。
有一阵风吹来，吹得人们或多或少都摩挲着自己裸露的臂膀，试图使T恤盖不到的皮肤暖和起来。
夏季的雨天，终究是有些冷的。
可Mabel并不在意这些——即使她的衬衫和裙子都湿透了，随风的吹拂而令她感到阵阵寒冷——但这都没有她此刻的心情糟糕。
她的眼里，和心中，满是大家对自己尊敬到害怕、甚至不敢对此刻她湿乎乎的形象有任何表现的模样。她知道他们不是真的尊重喜爱自己，只是单纯地怕了她的性情和能力。

「我是不是应该试着改变自己的性格？」

不不不，绝不。
她重眨眼，硬是把这个念头压下，却泛起了鼻尖的酸涩。
双眼模糊间，Mabel索性让眼泪与那从刘海流下的雨一同滑落。待到眼前重现清晰起来，她的目光突然触及到一道闪烁着好温暖的光亮。
不知不觉被吸引，她向它走去，直到停在它前面。
一架抓娃娃机。
里面零散摆放着的，是一颗颗暖黄色的流星，每个都带有一个暖色调颜色的“尾巴”，好似承载着夜晚的美梦。流星摆出一个很天真很幼稚的笑——Mabel以往最不喜欢的表情，却在此刻使她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玩偶傻傻的笑好像真的能令人快乐呢。

Mabel把手伸进自己微湿的口袋，恰好有几个硬币。
硬币落入箱中的哐当一声响后，Mabel开始了第一次尝试。操作着手杆，当那个爪子精确地移到一颗离出物口最近的星星上方，她按下了红色的按钮——爪子开始下落，它稳稳地抓住了那个玩偶，将它提起。Mabel期盼的眼神透过玻璃定在那流星之上。
就在爪子将要到达顶端时，突然，那流星毫无征兆地落下，重落在机器里，牵动着Mabel原本窃喜的心一下坠落。
她接连投了第二、第三个硬币，可那爪子不是在将要到顶时微松，就是在朝出物口移动地过程中松开，使那流星坠落，使Mabel心里那一丝温暖渐渐消逝。
她的目光，凝聚在最后一枚硬币上。

「是太久没眨眼而产生的生理现象吧！」

眼前那温暖的黄光晕成一个个小光斑。
眼眶里打转转的那些东西好重，顺着引力滑落。
她放声哭泣。


「去他妈什么生理现象！」

「我就是想要一个流星！」

「是我这样的mean girl没有资格得到它吗……」

不再自欺欺人地骗自己那是什么雨珠——即使此刻仍有雨斜打进窄窄的屋檐，打湿Mabel的后背和长发。
也不再向路人刻意隐瞒自己红肿的眼睛和哭声。
Mabel站在那一抹晕开的温暖前，任泪珠一颗一颗地坠落到地上，轻轻地、好伤心地呜咽。
在自己毫不顾忌的哭声中，她听见一阵风铃声。

“Miss Gleeful……？”

Mabel不太好意思地抹掉了眼角的泪，抬头向那小心翼翼的声音望去。
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子一手推开挂着一个精致小风铃的咖啡馆玻璃门，一手拿着一把钥匙：“Miss，你……你是想要那个玩偶吗？我们……我们店可以免费赠送你……”
边听着他的话语，Mabel余光扫过每一个路人——每一个人都用一种诧异却又不敢太诧异的目光看向自己——这个一向冷漠无情的人，此刻却挂着泪。
Mabel本来就知道自己会引来无数目光，可当她真的看见时，那Gleeful家强烈的自尊心和那无情的个性又猛地涌上。

“真是谢谢呢！”她挂着泪痕的脸上扬起一抹不怎么真实和真诚的笑，“可是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滚。”
一个字的命令往往更可怕，那服务生几乎踉跄，连忙一边鞠躬一边赶忙退回咖啡馆内。
她轻抬眼皮，扫过路人，使他们或轻咳或低头，都加快脚步，快速地走了。

她这才重新面对那暖黄。
过了好久，她长叹一口气，投进最后一枚硬币。
「最后一次了Mabel，此后就把这变善良变得惹人喜爱的念头抛之脑后吧。」
她落寞而故作坚强的身影，伫立在雨帘中，隔着一道街，映在道路那边的昏暗小巷里的一双金色眸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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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加长版车中，清晰地响着谈判声。
“你们就出这么个价，就像得到我们这批货？是什么，看不起我们玉米片帮？还是看不起我们Mr. Cipher？嗯？”
“哪……哪敢啊！我们帮想结交Mr. Cipher这样精明有权势的领导者都来不及呢！”
bill听着这恭维的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烈性酒，下属便会意地坚持本帮定下的价格。
听着他们的不断来回的谈判，bill百般无聊地看向窗外，恰好正对着一家散发浓郁香气的咖啡店，暖暖的灯光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真是两个世界呢！」

bill仰头把酒一饮而尽，耳畔是下属信心满满的威逼利诱声。
正准备重新倒酒，他锐利的金色双眸落在了咖啡馆旁那一个伫立在抓娃娃机前的蓝色身影。
他扬起一抹饶有兴趣的微笑。
Mabel Gleeful。
「Well，这可是一个平时不易窥探到的人呢…」
在她卸下防备的状态下，bill轻轻松松潜入她的思维里。
可随着他的深入，他黑暗中玩味的笑渐渐消失。

「一直以来的坏女孩竟然一直渴求那么一份温暖和爱戴。」

他垂下了眸子，又倾了一杯酒。

「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对她品头论足呢！」

他闷完了这杯烈性酒。
鬼使神差地，他不知不觉又瞟向了车窗外。
隔着一条马路，他都能清晰地看见她豆大的泪涌出她好看的蓝眸。他看见一个服务生那着一把钥匙试图将机器打开，他看见她轻描淡写的地说了两句话，就把服务生吓得哆哆嗦嗦地退回咖啡店，把路人惊得加快脚步。
而当人群散尽后，她却又重回到那个机器前，那么眷恋而又矛盾的决绝眼神。

「最后一次了Mabel，此后就把这变善良变得惹人喜爱的念头抛之脑后吧。」

窥探着她的内心，却猛地震撼了自己。
他金色的瞳孔微动，像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个来谈判的人还在试图力挽狂澜，可又忌惮Mr. Cipher会恼怒——是极为可怕的——于是一边讨着价，一边悄悄观察他的脸色。
就在自己的话语一落，就听见一直保持沉默的bill开口了：
“有硬币吗？”
可把他吓了一跳，大脑甚至没有反应得过来。不光是他，连bill的手下都显得吃了一惊。
“啊？？？”
“啊？？？”
两人异口同声。
“问你们有没有硬币。”
听不出bill语气里的丝毫变化，可他的声调却提高了，惊吓得自己一下哆嗦，连忙拦下Cipher手下想要掏口袋的动作，赔着笑掏起了自己的口袋：“我有，我有。”
他硬是找出了十几枚大大小小的硬币，而bill扫了一眼，只拿了其中一枚，然后就拿起一把透明的伞，打开了车门并下车，留下敌我的两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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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败了。
意料之中的事，Mabel接受得很坦然。
再留恋地深看了一眼那些可爱而迷人的流星，准备冒雨回去，忽感到一股酒香袭来，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觉得自己潮湿的后背被一具温热的胸膛紧贴。
她侧转——后面那个人贴的太紧以至于她无法完全转身——并仰头，才看到一个金发金眼的陌生而英俊的脸庞。
毫不留情地，她指尖轻动，一簇蓝色的火焰直朝他的面部极快地飞去。
bill毫不躲闪，只是当火焰离他只要毫米之远时，才操作一团黄色的火，将蓝焰吞噬。
在Mabel略显惊异的眼神下，bill轻轻开口：“不是想要这个吗？”
又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眼——居然也会使用魔法——Mabel这才重新面对那机器，毕竟他除了贴了近一点也没有什么非分之举了，有人帮着挡雨也不妨是件好事。
而bill其实暗暗使用了魔法来挡雨。
只是Mabel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她重新看向抓娃娃机。

不知什么时候，bill已经投好了硬币，此刻正操作着手杆。透过玻璃的反射，Mabel能看见他认真的模样。
随着红键的按下，爪子落下，抓住一个金黄的小星星就开始上升。
Mabel不是很打得起精神，她知道大约在这个位置，星星就该坠落了。
可没有。
爪子抓得紧紧地，并平稳地将它送向出口。
定睛一看，Mabel看见那铁爪上有一层淡淡的、几乎透明的黄色。
“你用了魔法？？！算作弊的！”
Mabel话音刚落，就感到身后的人俯身在自己耳畔轻道：

“一个连抓娃娃都不使花招的女孩，怎么可能是坏女孩呢？”

重击在Mabel心尖！！！
不可思议地，这个陌生人的话却使得一股温热的暖流流遍全身，Mabel感动而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
在这当儿，bill已经蹲下去拿出了那个星星：“你的shooting star。”
Mabel蓝眸闪烁着，低头看向他骨节分明的双手递来的星星。抬起头，目光触及到他敞开的西服里湿了一大片的衬衫。再仰头，是他不怎么真诚却十分邪魅的笑。
“你的衬衫……”
“是啊……”bill显得很在意自己的衬衫。
“我来赔吧……”
“不了……要不，我就从你身上索要个什么来赔吧。”
Mabel怀里还抱着他送给自己的好温柔可爱的流星，也不好拒绝，她料想他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得到她的许可，bill轻笑道：“闭眼。”
Mabel难得对这种命令不抵触，乖乖合起了眼。

「他总不能做出什么非分之举吧！」

想起上一秒他读出的她的想法，bill忍不住笑。

「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呢，shooting star！」

闪烁着玩弄又矛盾得认真的眼神，他俯下身子，将Mabel抵在机器上，吻上她的唇瓣！！！
！！！
Mabel惊讶地几乎石化，任由bill撬开自己的唇，纠缠住自己的舌尖。
待一吻终了，唇瓣相离时，他还故意发出一声暧昧的响声。
而Mabel居然不反感这一切！！！
她觉得自己今晚一定是疯了。
拿不准自己是否脸红，Mabel想赶忙逃离。
抱着那流星，Mabel试图逃走，却被bill一把抓住手腕。
她的确脸红了——脸颊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向bill。
“外面下雨。”
“我……我用魔法挡雨……”没说完Mabel就想跑掉。
“用伞吧。”
一把透明的伞递来。她接过，轻轻道了一句再见，也不知道bill听见没有，就一手撑开伞，一手抱着那流星，向家的方向走去。
走出十几步，她正懊恼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就觉得肩上一暖——一件带着温热的西服披在了自己湿着的身上。
她回过头，只看见在远处，bill迅速地穿过马路，消失在车来车往中。
无奈没有机会去问名字了，她重新迈开脚步，怀里是那温暖而美好的流星，手中是他送给自己的透明小伞，肩上时刚才他用魔法飞来的西服，心头是他给自己带来的温度。

「就缺一个名字了。」

忽然，Mabel觉得西服的口袋里有什么在动，却腾不出手去摸索里面有什么。突然一簇黄光拥着一张卡片从口袋里飞到自己面前，上面写道：Bill Cipher，以及一串数字。
电话号码。
听着雨声打在透明小伞上发出了清脆而悦耳的滴答声，Mabel笑的很甜。
不是她以往的冷笑，或是流星那样单纯的笑。
而是一种，恋爱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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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bill，透过雨珠拍打着的车窗，看见Mabel看向纸片的笑，自己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已经成功谈判完，在开车的手下听见了那一声轻笑。
不对劲，老大太不对劲了。
就像是，恋爱了的笑？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瞎想。”
后排老大充满威胁的警告传来。
“是！”
他吓的一哆嗦，好认真地盯着雨刮器来回滑动的前挡风玻璃。

雨在下。
那场雨持续了一整晚，彻夜未停。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