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汐

【Tony中心向】Storm

Tony中心向/Avengers全员友情向/贾妮主仆向/霍铁亲情向
无爱情向/无Pepper

Jarvis与Vision共存设定

Goʕ •ᴥ•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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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雷乍开。
乌云重叠地弥漫在上空，将雷笼罩住，给后者炸裂时发出的巨响蒙上一层不可思议的闷沉，不足以吵醒沉睡者，使失眠者无法入睡则绰绰有余。

Tony Stark睡不着。

准确说来，是他本便不打算入睡。

身上是早晨那件定制银色西服——Tony穿得是那样整齐，甚至连胸前的襟花都不曾取下——他的目光聚焦在一点，在天际和海平面交集的那一点，即使只有在闪电劈开黑夜时他才能清晰地看见那一点处翻滚的海涛和团状的黑云在相互吞噬，但在电光间隙中的黑暗里，他仍那么坚定而又准确地遥望着，一刻不曾停。

他自己也说不上在落地窗边这样站了有多久。一开始时Jarvis还以小时为单位地为自己报时，可当夜渐渐深后，他那过分严谨的机械英音与轰隆雷响一同回荡在耳边，总令Tony无法沉下心去思考，他的思绪总是顺着那忠诚的人工智能的名字忆起那自自己有意识时就已白发满头的老管家Jarvis，思路又会沿之跑向那陪伴自己的时间甚至不及老管家与自己在一起时间的Howard Stark。

这是Tony对自己在这个电闪与雷鸣交替的雨夜里念起父亲的一个自欺欺人的牵强理由。

Howard在Tony的记忆里不曾对他笑过。

正如Tony也不曾报以他笑容。

在他还小的时候，Howard只会偶尔从妻子或是Jarvis的身边把Tony带走，好像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中不只有做不完的工作或是无止尽的发明创造，还有一个相对更重要的儿子——当然，这仅是Tony的个人想法。

他会把那尚年幼的孩子带进自己的私人工作室。Tony记得，他会很利落地卷起白衬衫的袖子，好像一瞬间就摆脱了一切身份的伪装。他浓厚眉毛和高挺鼻梁间的那双深沉而不带笑意的眼眸越过他最成功最伟大的发明反而径直落在Tony身上，带着Tony捉摸不透的意味，示意他上前。

零件的功能、机械的运转、总体的规划……Tony听得都很认真，目不转睛地盯着Howard手中摆弄的金属部位，以至忽略了他悄然落在自己发顶那多种情感混杂而不断张合的目光。

Howard从未将那眼里流露出的全部情感对Tony当面表达。

即使在Tony站在高台上手举自己发明的电路板演讲，洋溢着张力十足又不失童真的笑意时。

即使在Tony17岁以傲人成绩从MIT毕业的典礼上，他带着博士帽骄傲地站在比自己大许多的同届生中，却在博识和气场上毫不逊色时。

即使……

即使在Howard把Tony偷瞄自己时那渴望夸奖的模样尽收眼底，也不曾慈祥或是鼓励地笑过时。他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激励他的Anthony不断突破自我，可还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咬着他的耳根，诉说着他只是不善表达才抑制发自心底深处的自豪而带着含蓄父爱的笑。

即使Tony至今对此一无所知。


Tony印象里的Howard，只有在世界顶端揽着爱妻无限风光的笑，在众人相当一致的好评中。

「为什么Howard能如此轻松地寻得一生挚爱，而就算我睡遍了整个美洲大陆的辣妹也无果？

为什么Howard也推动了战争可对他的赞美仍远远多于批判，而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去承担一切也无法改变那些谬论？」

谬论。
是促使Tony在此站到双腿发麻也坚持清醒的主要原因。

近期不知为何，支持和反对Iron Man这双方间的争执愈演愈烈，而后者一直处于壮大的趋势。
声势之浩大以致于Avengers基地和Stark大厦外纷纷有人在示威游行。
反对方高举的牌上写道……

一道白光直劈开层层厚重黑云！
白与黑的强烈对比映在随狂风肆虐的清晰雨帘上，射进Tony思绪游走而放空的双眸中，刺痛得他不住眨两下眼，上下睫毛触碰到一起时有些轻微颤动而没有交叉在一起，上睫毛稍上翘，下睫毛微下卷。再次睁眼时，他棕色瞳孔如水一般波动，正如他在闪电印亮天空时那般耀眼的早晨，透过隔音玻璃瞧见那一片愤怒口型中高举的牌上写着的醒目红字那样波动。
Tony合上眼，任长睫毛轻颤，竭尽所能不再去想到那些粗俗字眼。

Tony以为自己从不在乎他人的想法和评论。
也仅仅是“以为”。

当一切生灵都沉寂在无边黑夜下，唯有他一人独醒，苍白闪电无情撕裂开翻滚在海面之上的黑云的同时，尖锐的炽光紧贴他光鲜到完美的身形映亮他身后空荡荡而又硕大的房间，投下一个负手傲然挺立的黑影，在悄然诉说主人不愿诉说的悲与寂。没有至亲关切，没有挚爱相伴，没有挚友在左右，甚至连Jarvis在自己静音的命令后也再没有出过声。暴雨刺穿不平静海面的水声千篇一律，意料之中的惊雷却又意料之外的闷沉，似是一直被压抑的力化为嘶哑的怒吼喷涌而出，因其而颤动的不是耳膜，却是那在自然无可衡量的能力前显得格外渺小的心脏在震撼。
心仍微有余悸地在轻颤，而雷早已停歇。在那巨雷之后，雨声显得不再那样单调，有海涛疾冲向峭壁的底部，高高地拍打在坚硬岩石上发出无可奈何的涛声，再笨拙地随引力牵动而重重坠入海中。

岩壁看上去不为所动。
就像Tony对于那些辱骂的字眼看上去不为所动。
可岩壁会一点一点被海浪打磨直至坍塌。
就像Tony也不可能不受谬论的任何影响。

他那钢铁之躯之下，终究是一颗会被影响、会渴望夸奖、会向往父爱的血肉之心。

连闪电的光茫都无法映亮Tony黯淡下来而略显失落的棕色眸子，只能泛泛地给他过分好看的瞳孔里增添一抹光，好似乌云后的繁星逃出厚重云团、穿过暴雨的冲激洗礼、蹭着他柔软的睫毛，不顾一切地跳进他完美的眼型里畅游——只是少了奕奕神采。

Tony无法从反对者的批判中完全恢复，尤其是电闪雷鸣的暴风雨与自己仅有一窗之隔，那风雨雷电就好似落在他身上一般。
即使是支持者高举的标语也不行。

他们高喊着：“Iron Man！Iron Man！”
Tony透过窗户看见他们的口型是那样整齐而富有节奏。
他们的牌上，清一色的大写：
WE ALL LOVE IRON MAN!
连感叹号都有加粗。
可这并不能使Tony感到任何安慰或是好受，甚至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这让Tony觉得人们所喜爱的只是那些冰冷的钢铁盔甲，那些无生命的发明创造，而不是它们的创造者。
这样的解读使Tony觉得身体里莫名的一处泛起无由来的酸涩，蔓延至全身。

「为什么没有人说喜欢的是Tony Stark呢？」

紧接着是一声轻笑落在雨声和涛声间。

「Fuck.」

「真他妈多愁善感.」

强忍着酸感涌上鼻尖，边无情地自嘲，Tony重建起心墙，强迫自己直视风暴电闪的眼神再一次坚定，强迫自己收起软弱再次成为不为一切所打动的Iron Man——这一切他做的很好也同正比的艰难，以致于都没有发现在闪电再一次亮起骤光时，一缕深红色离开了他，悄无声息地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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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早晨Tony接到他那空军好友喊他去Avengers基地的电话后，他在选择出行工具时犹豫了一下，最终坐上了一辆盒他习惯开的亮橙色超跑相比较为低调的银色款跑车。
连他停车时都与以往不同——以前总是在街边随意一停，从来不关敞篷。而现在要是这样停，他那过分招摇的STARK车牌会在一刻钟以内给这超跑引来反对者的涂鸦、破坏，甚至还可能会有鸡蛋。
雨停了，可天还是阴沉的。开着车前灯，压过水坑溅起水花，Tony驶向地下停车场。

「真是讽刺！反对者倒是禁咬Tony Stark这个名字不放！要是有本事怎么不来跟反浩克装甲打一架啊！」

他撇撇嘴角——你看不出Tony任何表面上的波澜，就连他浅色墨镜下会说话的眼睛也丝毫不为之所波动。取下眼镜，Tony大步走向Avengers大厦地下的电梯。

随着电梯显示的楼层数的增长，Tony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从好友打来的电话里他无从得知为何今天会有这样一个会议——他的第六感一般都很准。
就像是，Howard和妈妈出事前的那次告别，Tony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却没有把它当回事，仍是只与妈妈拥吻道别，甚至不曾向Howard说过一句“Love You”，哪怕拥抱说“Goodbye”也好。
但最痛苦的就是“哪怕”二字。
合起的眼睛意味着Tony在暗自调整自己的情绪，直至电梯到达目的楼层发出“ding”一声响，他这才睁开眼。
可原本准备大步迈出电梯的步伐在Tony看到眼前之景后变的疑惑起来。

一排人站得整整齐齐。Tony迎着他们一致看向自己的眼神一一扫过去，分别是：
Cap Clint Natasha Banner Roddy Wanda Vision
每个人都负手站着，好像手里都有些什么一样。正当Tony准备开玩笑地询问这是做什么时，他们的动作齐刷刷得像是练过——每个人都双手举高了手中的牌。
大写字母巨大，Tony从左到右读一篇还挺费力：
WE ALL LOVE YOU , TONY STARK

有一种强烈的流感好似要化作言语，猛地滑出舌尖。可Tony张开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难以置信地舔舔唇，再重咬着下唇瓣，微歪头用富有情感的眼睛一一扫过他们含笑而真挚的表情，以此来弥补自己暂时空白的脑海。
“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说……知道这是我想要的句子？”
最终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Wanda用一种玩笑的语句看着Tony说道：“昨天深更半夜的时候，Jarvis把我们每个人叫醒，说是'他的'sir有心事。然后我就试探了一下你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我窥探到你的隐私了在这里道个歉。”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Wanda知道Tony根本不为此感到生气。

“顺便提一句恐怕Jarvis没办法联系到Thor，否则他就是那个加粗的感叹号。”
一向不表露情感的Nat此刻举着大大的“Love”牌，似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带着些温柔的笑说道。

“Fucking Jarvis！”
笑着飙脏话，Tony像是要掩饰自己眼神里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感动，又扑哧一下笑出声，假装眼里的液体是笑出来的，好笑地看着Roddy：“为什么就你举着个逗号？？？”

“因为强调，不论你是否是钢铁侠，我们所喜爱的都是你——Tony Stark。”

面对好友的嘲笑，Roddy的回答令Tony再一次掩饰般而又短促地撇撇唇。他背过身，不让这些最贴近自己的战友看到他发红的眼圈。面对着落地窗，Tony没由来地忆起Howard在那老旧的影像里，浓郁眉毛下的眼睛好似能穿过屏幕直直望进自己的眸子，第一次那么清晰的表达出他的内心。

“What is and always will be my greatest creation , is you.”

「是在说爱我吗？
是在说爱我吧，对吧？爸爸…」

通过玻璃的反射，Tony可以看清身后每个人举着牌的身影。但他不再将目光聚焦在虚影上，而是向远方眺望，这使他惊喜地发现，有束束阳光刺透了阴云，在高楼间洒下光辉。
天晴了。

以一种很轻很柔的声音，不知身后的他们是否能听见，不知天堂里的爸爸妈妈是否能听见，不知所以爱他的人们是否能听见，Tony仍是那么感动而真挚地道：

“I LOVE YOU ALL.”



—— End ——



希望没有ooc（吧）
以下是ooc小剧场








冰冷的雨滴胡乱地拍打在窗上。
Tony凝望着海与天在共同翻滚，再也忍不住心中喷涌而出的话语，高声怒吼道：






A.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B.风！你咆哮吧！咆哮吧！尽力地咆哮吧！
C.欢迎补充！




BTW……






I LOVE YOU，TONY.